1949年10月,桂系徐启明兵团部2万多人往南逃窜,途径贺县永庆、新莲等村宿营。一时间,永庆、新莲家家户户住满了国民党兵。中共地下党交通员陈炽的家里也来了一群士兵,这些老兵油子投宿觅食,拆砖卸门,根本不顾群众利益,他们搬走陈炽家的风车,要在风车房铺床住宿,意外发现陈炽父亲陈赐生收藏于风车脚垫砖头下压着的地下党印发的《保民之死》、《土地法大纲》、《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在古田会议》等宣传小册子。这些刚在战场上吃尽解放军苦头的残兵败将,对我党我军已是怕得要死,恨之入骨。他们认为陈炽家中有共产党的宣传册子,陈炽就一定是“土共、土八路”。于是,这群国民党兵尤获至宝,立即拿着这些小册子去他们的长官那里邀功了。“这里有土共,”“这里有土八路。”当时陈职炽的父亲不在家,他们就把陈炽夫妇捆绑起来押到营部。陈炽刚踏进营部,迎面就被打了一枪托。
“你是土八路吗?”敌人问。
“我不知道什么土八路,我是地道的耕田人,只知道有泥路。”陈职连忙否认。
一个军官模样的人走到陈炽面前,声色俱厉地说:“只要你说出这些小册子是从哪里来的,‘土共’在哪里,我们就放你回去。”
陈炽坚定地说:“我不知道什么‘土共’、‘洋共’,那些小册子是孩子们在路上捡回来的”。
敌人气急败坏:“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打。”几次拷打下来,陈炽被打得伤痕累累,但他仍然守口如瓶,没说出半点党的秘密。敌人得不到口供,第二天又把陈炽转押到团部。
团部的侩子手手段更加狠毒,为了使陈炽开口,他们把陈炽吊起来打,逼他供出地下党组织人员。敌人打累了,只得停下来。地下党员聂金先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在刑讯房的隔壁用当地土话高喊:“路养(陈炽的奶名),路养”。聂金先的呼叫,给陈炽增添了无限的勇气,他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身后有党组织,有千千万万的同志,为了组织和同志的安危,自己必须坚强,一定要坚守秘密。敌人把他吊上去又放下来,绳子放松又勒紧,来回折磨了四五个小时。陈炽被打得皮开肉绽,伤痕累累,但他咬紧牙关,始终没有泄漏半点消息。敌人无计可施,就叫来他的妻子白秀芳问话,同样问不出任何结果。陈炽心想:如果屈服了敌人,党组织与村子里的群众就要遭殃,牺牲自己,能保护大家,也就值了,他强忍疼痛,对敌人说:“那些小册子肯定是从外地传来的,你们就是枪毙了我,我也找不出‘土共’、‘土八路’来呀。”
一个国民党兵也审得有点不耐烦了,在一旁小声发着牢骚:“共产党的传单何止这里有,其他地方也发现过,不足为奇。”
已近黄昏,敌人见审来审去毫无结果,又命3个士兵押送陈职炽去师部。到了师部,一个士兵进去报告,另两个在门外看着陈炽。过了几分钟,那个进去报告的士兵回来说:“师部说此事我们少理,交由他们乡政府处理吧”。于是,敌人把陈职炽押到永庆乡公所。
第三天,国民党军队继续南逃,永庆乡乡长谢世华凑巧去八步未归,副乡长陈嘉厚在乡里负责工作,他是中共地下党的统战对象,党组织派陈勋、陈熙作担保,把陈炽营救了出来。